黃念祖居士《無量壽經講座》60集
天地之間,五道分明。善惡報應,禍福相承,身自當之,無誰代者。善人行善,從樂入樂,從明入明。惡人行惡,從苦入苦,從冥入冥。誰能知者,獨佛知耳。教語開示,信行者少。生死不休,惡道不絕。如是世人,難可具盡。故有自然三途,無量苦惱,輾轉其中。世世累劫,無有出期。難得解脫,痛不可言。
“天地之間,五道分明”,這五種道路是很明白。《會疏》曰:“天地則所依器界,總標三界。五道則能依有情,善惡通舉。苦樂因果,人人常見,故云分明。”又義寂云:“天地之間,五道生死,因果分明。”表因必有果。如是業因,如是果報,一絲不爽。
“善惡報應”,修善得福,修惡得報。“報應”者,《箋注》謂“有施必報,有感必應”。故現前所得之禍福,皆是宿因之報應。《會疏》云:“善惡約因,報應約果。因有善惡,果感苦樂。形聲影響,毫厘不差。”影必隨形,回響隨聲,一絲不爽。業因果報,亦復如是。“禍福相承”。蓋宿世業因,善惡夾雜。所以來生受報,有福有禍,或先樂后苦,或先苦后樂。苦樂相繼,互相接著而來。所以作善得福,造惡得禍,皆是自作自受。因為一切眾生所做的都不純,所以往往好著好著忽然間壞了,壞著壞著忽然又得點好事,這就是因果錯綜在里頭。都是“身自當之,無誰代者”。都是自己來承當,沒有誰能替你的。該生病開刀,甚至于這位法師身上要插五根管子,插了很久不可耐,就拔掉,太痛。拔掉被人又給塞進去,這么長都是血。要受種種折磨,這個苦沒有人能替你,只有自己承擔。
從“善人行善”至“從冥入冥”六句。大意是:善人者種善因之人,所行的都是一些善道,來世生尊貴家,身形端正,緣境和美,身心適悅,是為“樂”。“從樂入樂”,行善本身就很快樂,說為善最樂,那遠遠不是喝一杯的味道。今天真正幫助人做了好事,利益了眾生,這事最快樂。復又明達,樂善好施,是為“明”。若更多作善業,勤修福慧,繼續又再修善,念佛往生極樂世界。是云“從樂入樂,從明入明”,永久的光明,那是大光明。惡人可不是這樣,“惡人行惡”,又“從苦入苦”,他做的是苦事。上次我就說過一次,我在年青的時候,看見這些人在狂歡,始終都覺得很可悲。年青的時候不能做主,媽媽說要帶著去,只能跟著去,等到征求我意見的時候,我一律都不去。這些結婚狂歡種種我看那都是苦事,非常可悲,不要等席散人空。那做苦事就更苦了,所以惡人造惡業,種惡因,得惡果。故生卑賤之家,形容枯槁,饑寒交迫,逼惱身心,是為苦。復愚昧無知,不信正法,不行善事,是為冥。倘更多作惡業,死墮惡道,最后入到地獄。地獄之中更是互相殘殺,不但地獄中的牛頭馬面要來責罰你,地獄中的眾生你碰了我、我碰了你,相互報復。就像放生時籠子里的麻雀,互相鹐腦袋,都鹐破,因為它很苦,不能飛翔它就恨,彼此互相啄,一個一個腦袋全是破的。地獄中更是如此,故云“從苦入苦,從冥入冥”。入在幽冥里頭,一天比一天黑暗。這種情形“誰能知者”?如是六趣生死因果,其理幽深,非九十五種外道所能知,唯獨佛知道。故云“獨佛知耳”。所以這一些事情,只有佛垂教化,開顯真實,真正說得出來。佛就用佛的“教語開示”眾生,但眾生愚癡,能夠信、能夠接受的非常少。故云“信行者少”。是故世間“生死不休,惡道不絕”。世人不信佛慧,作惡不已,所以生死輪回沒有休止,惡道就是不會絕,地獄永遠也不會空。“如是世人,難可具盡”,這樣的世間人是說不盡。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三惡道,無量的苦惱大家在其中輾轉,“世世累劫,無有出期”,多少世、多少劫,沒有出去的時期。“難得解脫,痛不可言”,不容易得到解脫,這個痛苦,是不可說的了。正明燒也。
如是五惡、五痛、五燒,譬如大火,焚燒人身。若能自于其中一心制意,端身正念。言行相副,所作至誠。獨作諸善,不為眾惡。身獨度脫,獲其福德。可得長壽泥洹之道。是為五大善也。
“如是五惡、五痛、五燒”,這五樣事情,“譬如大火,焚燒人身”,此喻五燒,就好像大火,在活燒這個人的身體。“若能自于其中,一心制意”,如果人能夠在這種五惡之中,“一心制意”。這四個字要注意。所以要“慎勿信汝意”。這告訴你“制意”,要自己管住自己的“意”。首先就是要能發現自己“意”的毛病,人人都有個病,各個都不一樣,沒有一個人是一樣的,你先要拔那個主要的,不要去管那些枝枝節節。你不能等開悟,這個事是在開悟之前應當都做到頭的事情,自己要知道自己思想上、見地上的病在哪里?這一步很不容易,要認識自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。它就是叫你不容易認識自己,所以叫做“自欺欺人”。先是自己欺騙自己,把自己欺騙住了,然后才可能欺騙別人,沒有一個人不自欺的。所以“自知之謂英,自為之謂雄”。要是能夠自知、能夠自為,就是英雄人物。所以自知,就是要一心制意,要專一其心的在辦這件事,不是二心二意的,也不是可有可無的,整個兒的精神就要管這件事,制你的意,叫做“一心制意”。“端身正念”,身要端,念要正。“言行相副”,所說如所行。“所作至誠”,要誠懇,不要虛假。所謂虛假是很壞的事情。有的人習氣很重,特別喜歡虛假,幾乎是一說就是假話。我們知人也得知已,也要照鏡子,現在幸虧我們這方面不是很嚴重。但是眾生難度就在這些地方。“獨作諸善,不為眾惡”。若人能于五痛五燒之中,專一其心,制止意業之三惡。端正身心,言行如一,誠實不欺。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行善得到善報,就可以得到福德,度脫生死。“可得長壽泥洹之道”。“長壽”者長生。世間焉有長生之事。唯證無生,則不生不滅。故離世間生死,方是真長生也。“泥洹”即涅槃,圓證三德之至果。就凈宗而言,往生極樂,都是無量壽;一生成佛,就是涅槃之道。就是究竟寂光。如是之善,稱為大善。“是為五大善也”。把五惡倒過來,就是五大善。
本品廣明善惡果報。《觀經》三福中“深信因果”,亦正以此為勸。世人愚癡不重因果,或更狂妄,撥無因果。故諸經中,反復教誨。又《吳譯》曰:“諸欲往生阿彌陀佛國者,雖不能大精進、禪定、持經戒,大要當作善。”彭際清居士曰:“十善本為天業。今以念佛因緣,回向極樂,即轉天業而成凈業。何以故?念佛之人能轉惡業,何有天業而不能轉。”是故修凈業者,當盡己力,兼行眾善。且所謂帶業往生,其業蓋指宿業。宿世惡業雖未全消,但仗佛本愿,及持名妙德,故可帶業往生,不更惡趣。(彌陀第二愿曰:“來生我剎,受我法化……不復更墮惡趣”)。但所謂帶業者,只限宿業,而決非現行之業。如《涅槃經》中,廣額屠兒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故知成佛,必須放下屠刀。若行人習凈,一面念佛,一面作惡,如是修凈,決定不能往生。
這一段主要說的是人天乘,要如何做好人,如何行善。所以五乘法就是:人乘、天乘、聲聞乘、緣覺乘、菩薩乘。因為中國有孔老之教,人天乘的基礎很好,所以人天乘的法就沒怎么翻譯,實質上佛法是五乘。所以有人對于人天乘就輕視,說這個很淺。那么就舉一個唐代公案,當年鳥窠禪師,弟子會通跟他告別,待了多少年,要走。鳥窠禪師就問:“你為什么走?”會通說:“我到別處求佛法去。”鳥窠禪師說:“你為這個走,怎么不早說?你要求佛法我這兒也有。”會通就磕頭求,鳥窠禪師就在衣服上找了根布毛,一吹,把布毛吹走了,會通開悟了。所謂吹布毛。這件事讓白居易聽到了(白居易正在寫《琵琶行》),就上山見鳥窠禪師,他也希望鳥窠禪師給他吹吹布毛。鳥窠告訴他:“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。”白居易就輕視這兩句,不滿意,他說:“此二句三歲小兒亦說得。”三歲小孩也會說。禪師又說:“八十老翁行不得。”你說三歲小兒都會說,八十歲的老頭也做不到。因為諸惡都不作了,眾善自然奉行,當然我們八十歲也行不到。所以這里就有一個分別,以為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這兩句是淺,吹布毛是深,是白居易;以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跟吹布毛平等,那是鳥窠。他并沒有瞧不起人,來的是太守,隨機說法,這對于你正好。但是一迷一悟,就天淵之別了。如果是圓人,法法都圓。人天乘就是一佛乘。所以我們對于人天乘,應當有個提高的認識。凈宗之妙,在于照真達俗。若廣行眾善,則造福于當前之社會,且成為凈業之助行。復深信愿,持佛名號,則自他兼利,常樂無極。
又本品所說的濁世惡苦都是事相,實在也是圓顯一心。我們不要以為只有極樂世界的種種依正莊嚴,是“托彼依正,顯我自心”。那些依正都是顯我們自心。心穢則土穢,心惡則土惡,《地藏經》里種種地獄現象,那些銅墻鐵柱,都是自心。這里所說的種種都是自心。一一無非自心所現。經中詳明兩土凈穢,令知欣厭。《彌陀要解》說:“娑婆即自心所感之穢,而自心穢,理應厭離。極樂即自心所感之凈,而自心凈,理應欣求。厭穢須舍至究竟,方無可舍;欣凈須取至究竟,方無可取。妙宗鈔云:‘取舍若極,與不取舍亦非異轍。’設不從事取舍,但尚不取不舍,即是執理廢事;即廢于事,理亦不圓。若達全事即理,則取亦即理,舍亦即理。一取一舍,無非法界。”意為:“娑婆即自心所感的穢”,如果是穢土,這個穢就是自心所感的穢。“而自心穢”,當然不要,自己心里為什么要它穢?極樂即自心所感之凈,因為自心凈,那當然我要保任。也就是說你厭穢須舍至究竟,也沒有可舍了。若取舍到極點的時候,跟不取舍也沒有異轍。如果不從事取舍,沒有欣慕極樂、厭離娑婆的心,只是說不取不舍,這個不但不高,而且這里有毛病,這叫做“執理廢事”。你執著了理,廢掉了事,這個理就不圓了,這個理也要打個引號。如果能夠了達全事就是理,全波就是水。波是事相,水是本體。那你取的也是理,舍的也是理。“一取一舍,無非法界”。蕅益大師這一段話是非常殊勝,理事圓融,妙契中道。所以蕅益大師九天寫出來的一部著作,這是從大光明藏中自然流出。憨山大師寫《楞嚴經通解》,“凡是從腦子出來的東西都不要”。這才真正是“慎勿信汝意”!因為腦子里頭出來東西都是意。大家都想寫幾句東西,不知道你那東西沒價值,你腦子里頭出來的。憨山大師腦子出來的東西不要,你再寫出幾句,那句句都可以要。
重重誨勉第三十六
上一品講了娑婆世界五惡、五痛、五燒,所以佛就無量的慈悲,再三勸告,這個悲痛,“難得解脫,痛不可言”。說這些話就是要給大家指出方向,作為救度,底下就告訴大家,要如何來避免,然后就說了“一心制意”等等。那么第三十六、第三十七兩品,就是這個的繼續。本品〈重重誨勉〉,為折伏眾生惡業,而示悔勉。首顯惡因惡果,令知畏懼。末勸端正身心,不忘功夫,以免敗悔。所以就一遍再一遍,一層再一層,一重再一重,來進行勸告,勉勵大家,要止惡行善。
佛告彌勒:吾語汝等。如是五惡、五痛、五燒,輾轉相生。敢有犯此,當歷惡趣。或其今世,先被病殃,死生不得,示眾見之。或于壽終,入三惡道。愁痛酷毒,自相燋然。
本段明五惡、五痛、五燒相生之禍。所以一開口就是“佛告彌勒”,彌勒當機,是未來的佛。現在的佛囑咐未來的佛,我告訴你們:如是這樣的五惡、五痛、五燒,是輾轉相生。因為造了五惡,現世受報,名為五痛;來生受報,名為五燒。這都是由惡而生痛、生燒。“輾轉”就是反復的,像輪子似的轉過來,又轉過來、又轉過來。“輾轉相生”,是惡與痛燒,互相輾轉而生。惡生痛燒,故入惡趣。但惡趣眾生,三毒彌甚,故燒復生惡痛。如雞生蛋,蛋又生雞,彼此輾轉而生,何有已時。如地獄中的眾生,彼此都在極端痛苦之中,互相殺傷,這是地獄中苦的一個原因。所以誰碰誰一下都是不可忍耐,那就加倍的來報復。眾生在痛燒之中,并不知道能夠悔恨,是更增加他的嗔毒,癡愚的毒。所謂銅床鐵柱,燒紅了的銅柱子,罪人是怎么趴上去抱著那個柱子的?不是須要小鬼把他推上去,他自己去抱的,他看見是美女,過去一抱燒死了;燒死之后并不因此明白,說下次我再也不抱了,馬上活了之后看見還是美女,過去又抱,這樣沒完沒了。所以不會因為這種痛燒而使他能明白,更增加了他的癡恨之毒。這就是“輾轉相生”。
“敢有犯此”,“此”者惡也。五惡之中包括喝酒。有人認為這是很風雅的事情,也是很愉快的事情,也就敢犯了。比方有些占公家便宜,不占白不占,不拿白不拿,并不犯刑法,也沒人管你,但這是盜惡。要受了戒,就破盜戒。這男女之間胡鬧,眾生不知不覺就在犯。而你敢犯,這么大膽敢來犯這些罪業,你的結果,必當永劫輾轉于惡趣之中,故云“當歷惡趣”。“歷”者經歷。惡趣是作惡自招之果。故舉果相,以誡眾生令止惡因。這句話咱們不要小看,就是不受戒,它還是惡,而且惡是會造成其他的因。而造成之因侵犯了別人,別人就要報復種種,是越來越發展、越來越大,要經歷到惡趣。所以不要看成一個小事、小節。常常有人說“大人物不拘小節”,都自己掩蓋自己。現在所謂大人物就是我位置高,當然犯點小節也沒人敢提意見。作為大人物,大節要能過的去,現在就是難了。敢犯此惡的話,“或其今世,先被病殃”。“被”當作“受”字解。“病”者疾病,諸業病。或其今生受到的病,也是一種禍害。“殃”是禍,水火之災,刑罰之禍等等皆是。作惡之人,于現在世,或生重病,或招災禍,求生不得,求死不得。憂苦萬端,不能出離。而且“死生不得,示眾見之”。顯此惡果,普令大眾,皆得見之。令知因果不虛,而生戒懼。像北京一個大和尚,身上插了五個管子,他痛苦得就拔掉兩個管子想死。這個時候他求死求生,都不得自由。就是他想拔兩個管子下來都不行,別人又給他插進去了。所以生時知名度很高不管事,死后還要入惡趣。法源寺還有一位極荒唐,他就是慘叫,一條街都聽見。這是解放以后死的。送到醫院就不疼不叫,醫院說沒病就送回來,一回到住的地方就叫;再送,到醫院就沒事,回來就叫,就這么叫死的。他就是活入地獄,罪惡萬端沒法說了,當時也是方丈。有一次開會,有人就說:什么人說話這么輕佻?后來別人告訴他這是誰誰誰。怪不得,原來是他,不然怎么會這么輕佻。所以我們決不能因為是佛教徒,就認為這個人必定是向善的,完全不一定。不管怎樣受戒之后,再加破戒的罪。一般人只有作惡的罪,沒有破戒的罪。所以持戒行善,不光是有行善的功德,還有持戒的功德。那持戒功德很大。但是作惡,同樣也是均等的才合理。不但有作惡的報,而且有破戒的報,就是地獄的報。如是作惡就要在今世示現這種報,現前那是真事,一條街聽見他慘叫,叫得不停。到醫院沒病,不是一回,醫院說你不能強迫我們收一個沒病的人?只好接回來,接回來就叫,就這么叫死的。都是罪有應得。這種人往往死生不得,壽終后只有入三惡道了。“或于壽終,入三惡道”,乃后世之果報,明五燒。“愁痛酷毒”,“愁痛”者,憂愁、痛苦。“酷毒”是極慘之苦痛。是極厲害,極嚴重的一種毒。在這種痛苦毒害之中,“自相燋然”。“燋”,為火所傷,燒糊了。“然”就是燃燒。就是互相燒,你燒我、我燒你。
共其怨家,更相殺傷。從小微起,成大困劇。
“共其怨家,更相殺傷”,據望西意,“是則燒生殺生惡也。”惡人在獄火中,痛極生嗔,互相傷殺。是則燒中,重復造惡,結怨成仇,故云“怨家”。在三惡道中,和自己有怨的人,互相報債,你殺害我,我殺害你。所以菩薩畏因,眾生畏果,知道這個果可怕,而不知道為什么得到這個果?是因為你種了這個因。往往是因小果大,行善作惡都是如此。這是自然的規律,你種一粒麥子,秋后長了一棵麥子穗,得了多少顆麥子粒。這個果它就是大,所以菩薩畏因。“從小微起”,從微至著,做很小很微的一件事情,愈演愈烈,無有窮期,“成大困劇”。“劇”也是大。行惡不止,苦增不已,乃成大的困難,創重禍深,故云“成大困劇”。又《魏譯》就是“久后大劇”。《凈影疏》曰:“身受勞苦,苦增不息,名久大劇。”所以越來越大,越來越困難。而要追究這個原因,我們要知道畏因,找苦的原因。苦的原因是集,所以“知苦”就要“斷集”。
皆由貪著財色,不肯施惠。各欲自快,無復曲直。癡欲所迫,厚己爭利。富貴榮華,當時快意。不能忍辱,不務修善。威勢無幾,隨以磨滅。天道施張,自然糾舉,煢煢忪忪,當入其中。古今有是,痛哉可傷!
至于苦因“皆由貪著財色”,貪戀。多求無厭足為貪。貪心牢固就是著,抓住了不肯放。《寶積經》云:“邪念生貪著,貪著生煩惱。”所謂“財”,就是錢財貨物。包括現在所說黃金首飾、錢財、房子、一切享受,各種近代的這些新設備等等都屬于財。“色”者色情,指男女間之情欲。《嘉祥疏》說:“或貪財,或貪皮肉。”就是肉身的這一種貪著。現在還不僅僅是男女之間,同性戀、人和畜牲,同樣都是色。這個在真正的戒條里寫得很清楚,都在內,都要禁止的。所以壞的東西都是共同的,中國古代一直傳到現在還是有,中國在春秋時這就屬于男色,而且現在外國還都很發達,各國都有,這壞的事情就很普遍,這都是貪著。“不肯施惠”,不肯以財物等利益好處布施與人,不肯給人方便去救度別人。《會疏》云:“貪欲雖多,以財色為大,故偏舉。不能施惠,慳吝之相也。”
“各欲自快,無復曲直”,每個人都是只求自利快心,不問是非曲直。現在、古代很發達,崇拜撒旦(“撒旦”是基督教所說的魔鬼)。他的紀念日快到了,已經有十幾個人把自己小兒子準備好,殺了來祭祀,胡作非為。在禮拜日行禮的時候可以強奸少女。他們要求自由解放,就是這“各欲自快”。我要干什么干什么,不受一切拘束,只考慮自己的自由,沒有考慮別人的自由,想強奸就強奸。你是自由了,那被強奸她自由嗎?這魔說,現在勢力很大,有組織。所以“各欲快意”,到這個時候登峰造極了。“癡欲所迫”,貪欲之心,實根于癡,故曰癡欲。《遺教經》云:“若有智慧,則無貪著。”故此經文明癡貪二惡。“所迫”者,《會疏》云:“愛欲逼迫,常想欲境”。是故損人利己,但慕“富貴榮華”,以求快意于當時。不愿忍辱修善,積累福報于來日。于是威勢不常,隨即消滅。
“不能忍辱,不務修善”。這個“忍”字,中國清代的中興名臣曾國藩的語錄里有兩句話:“千萬忍耐,忍耐萬千”。千萬要忍耐,你所忍耐的事不是一件兩件,要成萬成千的忍耐,所以“千萬忍耐,忍耐萬千”。佛教忍辱是六度之一,在《金剛經》里先講的布施,應該要不著相的布施,三輪體空。特別指明了“忍辱”。具體舉例就是歌利王節節支解。忍辱很重要,所以要難忍能忍。一個人不能忍,處處講自由,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將來非干到地獄去不可。凡事都要有所不為,所以非禮勿視,非禮勿言,自己要有約束。哪里能這么放縱,只考慮自己,侵犯對方的自由,自己還覺得很有理,這就是造惡。忍辱者,就是克制自己,把自由讓給別人。他罵你,你要回罵,那彼此都不自由了。他罵我之后,而我沒有反抗,他就自由了,讓給對方。為什么必須我得自由,不讓別人自由?這一點耶穌教的話很徹底,當然稍微有點偏。耶穌的話:“當人家打我左臉的時候,我把右臉送上去。”“不務修善”,不肯修善。許多人就“各欲快意”,想怎么痛快,就怎么做,那很危險。“威勢無幾”,現在你還在橫行享受,還有威有勢,但這威勢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。前生修善,今生得人身享受善報,等于一個人繼承了家里的遺產,還容許他揮霍,但是坐吃山空,沒有幾天就花完了。這威勢就“隨以磨滅”,都消磨沒有了。除盡了叫做滅。
“天道施張,自然糾舉”。“施”就是張。“天道”,自然之理,法爾之道。《會疏》云:“今所言天道者,但是因果報應之報。”所以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。所謂很多外道就求天,其實天也是在執行這樣一個法度。一個執行的人,也要秉公辦理,不能說因為他磕頭就赦免;上上供就把罪減了,那不是天在那兒受賄嗎?有很多人糊涂。《凈影疏》云:“天下道理,自然施立。是故名為天道施張。造惡必彰,名自糾舉。”而天就是自然的因果,就是要“施張”,就是要起作用。“自然糾舉”,“自然”,不用造作,不用安排,自然而然。“糾”就是糾正那個糾。“舉”就是舉發、檢舉。一切一切的罪惡,自然而然都暴露了。“煢煢忪忪”,“煢煢”,是一種憂思,無所依,孤獨。“忪忪”是心悸不安,驚慌失措。《會疏》云:“煢煢者,單獨貌,獨生獨死故。忪忪者,心動也,驚惶貌。輪回無間也。其中者,五道之中也。”又《凈影疏》云:“罪者歸之,無人伴匹。故云煢忪當入其中。”那真是孤孤單單,“萬般將不去”,你的同伙、哥們、至親愛的眷屬,沒有誰能跟著你的,“只有業隨身”,孤獨恐慌的很。“當入其中”,自然走到你的罪業之中,輪回在五趣里頭,到你應該去的地方。故云:“古今有是”,從古到現在都是這樣的事情,這些事情是悲痛可傷啊!眾生本來是佛,自己不明白、不相信,不但是妄想執著,而且種種造惡,在冤枉之中受輪回。這個夢就越做越惡,越做越恐怖,不能醒,所以“痛哉可傷”!表三毒所作惡因,定感痛燒之惡果。
汝等得佛經語,熟思惟之。各自端守,終身不怠,尊圣敬善,仁慈博愛。當求度世,拔斷生死眾惡之本。當離三途憂怖苦痛之道。若曹作善,云何第一?當自端心,當自端身。耳目口鼻,皆當自端。身心凈潔,與善相應。勿隨嗜欲,不犯諸惡。言色當和,身行當專。動作瞻視,安定徐為。作事倉卒,敗悔在后。為之不諦,亡其功夫。
本段乃如來普勸聞經之人專精修善。“汝等”,指在會的大眾,以至我們后世的人。“佛經語”,通指舍惡修善,背塵合覺之一切法門。別則專指彌陀一乘愿海、六字洪名之凈土三經。其中第一,即本經。看見佛經就是得佛經語,當時在會的人更是如此了。“熟思惟之”,佛教導大眾,要好好的思惟。大家往往不肯思惟,只肯背誦,也有功德。要好好的思惟。所以聞、思、修三慧,念經文只是聞,進一步就得思,思了之后才有修。不要以為念就是修,這是程度水平太低,所謂初步修的準備。你要很好的去思惟。善導大師說:“如來所以興出世,唯說彌陀本愿海。”那凈土經最要緊。而凈土三經之中《無量壽經》是第一,那里詳談了彌陀本愿之海。對于這個要好好去思惟,好好去想一想這句話什么意思?要把自己擺進去,要聯系自己,哪一些是說我的。居士林的一位老太太,聯系了一下自己,兩年的病好了。這大概是前年的事,我去了,她跑出來給我問訊,她說:謝謝你!當時我舉個例:燒開水,你要一口氣燒開了,燒開了之后放涼也是涼開水。你把壺擱在爐子上,燒三分鐘拿下來了,明天再燒三分鐘拿下來了,后天再燒三分鐘拿下來了,一百年之后它還不是開水。這個水燒幾分鐘就拿下來,就是寒的時間長,一曝十寒,不起作用。她當時聽了這句話,一曝十寒,這不就是說我嗎?這樣一想,當時就覺得害了一年多的病好了。這都是真事,人也胖了。還有一位老太太,就是要看觀音,結果看見滿屋都是判官,著魔了。而且不能睡覺,多少人把屋子擠滿了都沒法子,整天緊張得要死了。有人叫她念“大悲咒”對治。我說不要對治了,我就給她講了一個禪宗的公案,我說:“老僧不聞不睹。”我叫小女兒寫個條子給她。第二次我再看到她,給我很深的問訊,她說謝謝,也胖了。自從那條子到手后,這些現象都沒有了。所以就是這些事,把自己擺進去,不要在那兒走過場。這個作用是很殊勝的,也沒有什么叫法術,也沒有什么特殊,很簡單,就是不要一曝十寒,不聞不睹就對了,都平常的很。“熟思惟之”,要在思惟上用功,從思起修。
“各自端守”,“端守”,正守,如教奉行。指按著佛經的話去做,叫你思惟,知道這個道理,這樣去修。“終身不怠”,盡此一生,端守佛誨,終無懈怠。“尊圣敬善”,大乘,初地以上都是圣;小乘,初果以上稱為圣。對于圣,我們都要尊敬,要恭敬善。所以經中就是尊重,“善男子、善女人”稱呼大家。三善道,要止惡修善,停五惡修五善,要恭敬“善”。憬興說:“圣通佛僧。善,世出世法,是無上寶,故敬之。此則三寶也。仁愛慈悲,博濟眾民,故云仁慈博愛,所謂博愛濟眾也。”說到圣,那就包括了佛跟僧。佛當然是圣,還有菩薩、羅漢以及僧。“僧”是和合眾,除了佛之外的修行人,都通稱為僧。“尊圣”就包括了佛和僧。“善”是指著世間法、出世間法。比方按儒家的話,把五常——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都能夠實踐,還可以保持人身,相當于佛教里受五戒,就是法寶。這就是三寶。“仁”者,安忍、普利,慈悲為懷,所以“仁慈博愛”。“當求度世”,要求解脫,自度度他,自覺覺他。所以“度世”,不是只求自覺,而是要覺他。普令一切眾生都永離虛妄生死。所以佛就說,你們得了佛的經語,要好好思惟、要好好去實修,不要懈怠;要尊敬三寶,仁慈博愛,要自覺覺他,自度度他。“拔斷生死眾惡之本,當離三途憂怖苦痛之道”,就不是有一搭沒一搭的,而是要“拔斷”這生死眾惡的根本。“當離三途憂怖苦痛之道”,要離開三惡道這些憂愁、恐怖,苦痛的道路。怎么離呢?要勤修戒定慧,息滅貪嗔癡。貪嗔癡是罪惡的根本,所以輪回六道,貪欲為本。要解脫生死苦海,就智慧能度,拿智慧的劍來斬斷無明,即是拔斷生死之本。這樣就永離三途之苦,惡盡則痛燒俱息。
“若曹”,佛悲憫就勸導大眾要作善。我常說:我們應當把鋼用在刀尖上。哪兒是刀尖?就是佛進一步開示:你們想想,行善,什么是第一?就是“當自端心”。要端正身心,與善相應,世尊直指作善是第一。“作善”,淺說就是行善,如果要說到究竟,那就是“是心作佛”。既然是心作佛,所以我們就要在一切時處端正身心,“耳目口鼻,皆當自端”。淺一點講就是“非禮勿視(不合禮的事情我不看)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”,初下手的人必須要做的,不可忽視。
進一步說,怎么叫端耳?即為《楞嚴經》里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的反聞自性。對于這個,很多人都理解錯了。外國來的一個居士,很有名望,到處講。我說你講《楞嚴經》這一段,先用聞中,是入流亡所,入什么流?他說:入聲的流。我說你錯了。美國有個沈家楨把問題講淺了,還可以原諒,而他就整個講錯了。應是不取所聞聲相(蕅益大師)。它是聞的本性,那叫反聞聞自性。你還在聽這個聲音,追這個聲塵,是在悟外,還是向外奔馳,那叫什么反聞呢?所以他錯在那了。他說:“這么講,凡夫才有法子下手;要是聞字解釋為聞性,那凡夫就無從下手。”“對!凡夫是無從下手,所以凈土法門才殊勝。你都想凡夫能從這兒下手,遷就這個下手的地方,非講錯不可。反聞者是入流亡所,所是所聞。這么一講,大家也就很明白了。”他肯定他的錯,這個人很聰明,馬上承認要給我磕頭,我把他拉住了。“入流亡所”,耳根的“所”就是聲音,你是忘記了聲,不是在聲中呆下來。所以大家不肯思惟,它很淺,稍微能把它講過來,就以為是這樣。不肯深思,你深思自己能發現矛盾,沒有什么難懂。我問你耳朵的所是什么?不是聲音是什么!而入了“流”,當然是所字的對面了。是把所忘了,把聲音忘了,不是在聲音中呆下來。天下有這么糊涂的人嗎?這個人是極端聰明,說老實話,聰明人才糊涂,我告訴你們,這是真理。這些糊涂人都是聰明人,不聰明他不糊涂。(注:⑴聞根為所觀境,此境不取所聞聲相,亦不取耳識能分別相,但聞而已。⑵流之一字,明其所顯之諦,乃是聞性真流。以此圓通常性,不變隨緣,隨緣不變,故名為流。詳見蕅益大師《楞嚴經合注》)什么叫“端耳”?那就是觀音大士的不追逐聞塵,反聞自性,是為端耳。同樣的不去追逐色塵,返觀自性,是為“端眼”,種種都一樣,所以“耳目口鼻,皆當自端”。端心就是“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”。這樣的返觀自性叫做端。如是六根,不追逐六塵,都返照回來,朗照自己的心源——本性之源,這才是端正,那這樣才是第一。
“身心凈潔,與善相應”,亦同具上之淺深二義。淺言之即身心離垢無染,身之所行,口之所言,意之所思,悉是善也。深言之始覺智妙契本覺理,才是“與善相應”。但應諦知,此第一之善,究竟不離“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”。身心不去追逐六塵就干凈了,朗照心源。潔與善相應,不要隨著嗜欲、嗜好跟欲望。應棄欲止惡,安和專誠。“嗜”者,愛好與貪求。“欲”者,《大乘義章七》曰:“染愛塵境,名之為欲。”“塵”,色聲香味觸五塵。此五者能起人之貪欲,故又名五欲。《智度論》曰:“五欲又名五箭,破種種善事故。”是故世尊勸誡眾生,“勿隨嗜欲”。且諸欲之中,婬欲之毒最深,故戒出家人首重斷婬。若能離欲,則可“不犯諸惡”,是乃深勸諸惡莫作。所以現在很多人還是離不開嗜欲,自己所嗜的留戀不肯舍,更不肯斷,就是粘粘纏纏像個老太婆,沒有一點丈夫氣。“勿隨嗜欲,不犯諸惡”,上述這些惡都不要再犯。“言色當和,身行當專”。對待一切都要和顏悅色。“和”者祥和。言和者,即四攝之愛語。色和者,慈光照人。“身行”,自身之所行。“專”者專一、專誠、專精。我們每天身之所做一切一切都應當專一。“當專”,就是專精行道。就本經來說,就是勸大家一向專念。“動作”指行動,“瞻視”是看。“徐”是和緩。所以“動作瞻視,安定徐為”。即一舉一動,皆當安祥鎮定,從容不迫。不是很粗暴,不能自制。所以現在這些跳舞動作,跟“安定徐為”都是相反的。所以古代吳季子觀樂,他聽見音樂可以知道,這個國家過去是如何,今后前途是如何。現在這種瘋狂、掙扎、變態的跳躍,也就告訴我們,世界中有很多禍亂,而且是一天比一天要加深,直至達到了登峰造極,轉過來,開始一天比一天減少。現在還正在爬坡。“安定徐為”,諸葛武侯教他的兒子,就是淡泊寧靜,不要隨著嗜欲。而且最大的欲就是男女之欲,不要去追求,要淡泊。“淡泊以明志”,你有沒有志氣,看你肯不肯淡泊。“寧靜以致遠”,寧就是安,靜是清凈。要寧靜就是安定,安定才能致遠,才能經久,才能有遠大的作為和遠大的宏圖。不是像現代這種歌舞,跳躍、瘋狂、掙扎的這種的變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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